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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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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寻找妈妈六百多年的虫群,另一方是灵魂深处残存人类因子的虫母,其间的差距犹如鸿沟,而在这道选择题里,虫群毫无主动权可言。

在这样的思索下,气氛愈发僵硬。

静谧之下,虫群们忽然听到了阿舍尔的叹气声。

那一刻,每一个雄性虫族的心脏都紧紧地揪了起来,再跳几下可能就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了。

望着自己面前或蹲或站的虫群,阿舍尔有些无奈,冷白皮的脚尖踢了踢愣神的乌云,轻声道:“——所以除了交配,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您还能被迦勒嘬出水来。

那一刻,虫群脑海里的思维出奇得统一,盛满了子嗣们对妈妈脏兮兮的恶劣幻想。

虫群打架

阿舍尔其实能感知到发生在自己身体和心性上的变化。

灵魂同化的100, 虫母基因与他更深入地融合,已经完全不再是人类的身体,奇妙轻薄的虫翼, 会发胀的胸膛,湿漉漉散发着甜香的分泌物……

时至今日, 当这些变化作用在身体上的时候,足够阿舍尔认清自己的“虫母”身份, 他早已经不是人了。

从前作为人类固有的规则限定似乎在慢慢松动, 他一方面扯着自己的理智思考未来去留,另一方面却也听从了虫母本能, 去靠近虫群。

——他感受得到, 这群压抑本性、伪装绅士的雄性虫族们, 也在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

于是, 阿舍尔也试图去接纳他们。

那时候半蹲在他面前的乌云说,除了交配, 虫母本身对于发情期的雄性虫族来说就是一种安抚。

翅根的蜜液, 胸膛间的虫蜜,亦或是藏在股间的蜜露……这些是安抚虫群们的手段,也是由虫母决定要施舍几分给子嗣们做礼物。

乌云告诉阿舍尔:“其实妈妈能在, 就已经很好了。”

这一刻,从前必然会选择明哲保身的阿舍尔, 在几分钟的沉默后, 给出了虫群们惊讶的,在意料之外的另一个答案。

他说,我要去看看。

悬在虫群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忽然变成了鲜花、藤蔓铸就的花冠, 被接受和应允靠近的欣喜暂时压过了浮动在他们心头的嫉妒,带着小小一团的虫母于五分钟后站在了迦勒的房间门口。

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像是一头张开巨口的猛兽, 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在静谧的长廊之间,与虫母基因完全融合的阿舍尔轻微翕动鼻翼,在有意识地注意下,捕捉到了一抹微妙的气味。

——似乎是一片幽深的丛林,满眼都是苍翠的松木,树影繁茂,奔跑着的脚下是松软的土壤和细碎的松枝,当终于看到林间透光的尽头时,猛然加速,前方却是数百米高的瀑布断崖。

从前意向模糊的信息素在这一刻开始具象化,阿舍尔有些被吸引地轻动鼻尖,竟生出了一种想要追逐的喜欢。

是虫群的信息素在他体内的融合和适应。

前几个夜晚里,阿舍尔曾像是吸吮液体的海绵一般,身体上下、里外都要子嗣们的信息素浸透,于是这具娇气的身体也记住了那些讨好气息,此刻隔着房门甫一感知到,便开始收缩着狭窄的腔体诉说着它的喜欢。

阿舍尔拧眉,看得身后的虫群们提着心弦。

“……算了,开门把我放进去。”

“妈妈!”乌云脸色微沉,“太危险了!现在迦勒正在发情期,就是头不受控制的野兽,等会儿万一不受控制怎么办?”

阿舍尔:“你不是说我本身就可以安抚他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但是……”

旦尔塔接过了乌云的话头,解释道:“但现实往往比理论更难控制。”

顿了顿,那双猩红色的竖瞳锁定在阿舍尔的脸上,“妈妈,您还记得从前遇见的那只虫族吗?”

“高级虫族?”

坐在歌利亚肩头上的阿舍尔脸上浮现片刻的空白。

旦尔塔:“……那只发情的虫族,像疯子一样,哪怕重伤也想爬到您面前。”

记忆被熟悉的描述唤醒,阿舍尔一顿,明显是想起来什么。

这一刻,旦尔塔的声音近乎比极地的冰川还要冷,“始初虫种只会比它更疯。”

一时间,长廊上只剩下了虫群们清浅的呼吸声。

坐在歌利亚肩头的小虫母动了动腿,“那平常……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忍一忍就过去了。”伽玛抿唇,略微弯了嘴角,在他侧脸上还能看到一对小小的酒窝,“一般这个时期也就一周左右,忍过去就没什么事情了。”

“但这个过程,并不舒服,对吗?”

伽玛张了张嘴,轻声道:“……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阿舍尔轻“啧”一声,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和想法,似乎从要和模拟器解绑开始,他就一直被迫地陷入纠结——当然,这和他自己罕见的不坚定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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