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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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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谎言成真,共赴地狱像一种深情不悔的誓言——

姜循抱紧江鹭,仰脸与他缠拥。她被他按倒,被他说服。他告诉她的计划中其实有很多漏洞很多细节,他好像瞒了她一些事,但姜循周身慵懒,此夜不愿多提多问。

她享受他的爱意如雨。

她亦开始爱他,如春雨漫山。

她只是不说,只是知道自己骗他太多,他早已不信。他今日不信没关系,姜循模糊地想着,如果和阿鹭一起共谋大事,之后无论生死,似乎都美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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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秋雨时疾时缓。

玲珑睡在马车中,被车外人唤起。宫城门的守卫问她,宫门要下钥了,姜家二娘子是否还要入宫。

玲珑看到天幕幽黑,雨幕绵绵,便唇角含着一丝笑,抱歉地说不必了。

玲珑让卫士们驱车回府,她掀开车帘看雨,心中于万千忧虑中生了些许欢喜:

她知道娘子今夜不会回来了。

娘子必然找到了江小世子。不,不应该叫小世子了,应该叫郎君。江家小郎君带走了她家小娘子,他们会商量好诸事,他会保护她,会爱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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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等候在东宫的暮逊没有等到如约而来的姜循。

暮逊嗤笑一声,满心阴鸷,但已懒得猜她因何事而绊住。

这一夜,三衙中的侍卫马军严北明向暮逊低头,忠心投靠,唯太子马首是瞻。这没有旁的原因——

三衙中,侍卫步军指挥使张寂,在十里亭驿站中因帮姜循,而只是被皇帝警告,并无惩处;可侍卫马军因听从太子的话调兵追杀姜循和贺家,被皇帝发落,杀了数十人,来警告严北明。

死的人,都是严北明的亲信。

皇帝本是警告严北明,可严北明激愤之下,干脆彻底投靠了暮逊。反正未来皇帝是暮逊,反正严北明无路可走还不得皇帝信任,为何不干脆效忠太子?

至此,三衙分化,各有所忠,不再只听皇帝一人调令。

而老皇帝在福宁殿中看到南康王对小世子的“脱籍”之求,倒是心中生动,若有所思。

老皇帝昔日便想用江鹭来压太子的气势,只是因江鹭身为南康世子,而不敢太过重用。而在驿站事后,老皇帝更需要有人来帮他在诸事安排妥当前,压制太子。

若江鹭不是南康世子,便可做“孤臣”,便可得老皇帝放心提拔且重用了。

老皇帝思忖着,是否该将皇城司彻底交给江鹭?

三衙中势力分化,老皇帝有心无力,早就想着干脆再扶持一势,不听二府调动,只一心效忠皇帝。皇城司便是这个选择,而江鹭是目前最好的选项。

……老皇帝不知,当江鹭决定和南康府彻底断绝关系时,江鹭盯着的方向,本也是“皇城司”。

江鹭虽有民间兵马,却依然需要官方兵马。皇城司若为江鹭所用,于他那猖狂的计划更为方便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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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秋雨已住,山间鸟鸣啁啾。

姜循卧在江鹭怀抱中,与他一同看那山中起雾,雾吞绵雨。

江鹭心间平静无比,而在这种静谧中,靠在他肩头的姜循缓缓起身坐起。她侧过身朝他直面,朝他望来。

美人乌发委肩,脂粉不施。她的裙裾与衣帛脏了潮了,发间的簪子、耳畔的耳坠、腕间的玉镯尽褪,不知丢去了哪里。此时,她只披着他的灰色窄袖衣袍,曲腿坐在他面前。

美人玉净花容,如一团明晃晃的雪,绽在江鹭面前。江鹭的心神跟着再次悸动。

旁人总说她明艳动人,其实江鹭私心喜欢她不施脂粉后、掩在荣华下的寡淡尖锐。

寡淡尖锐的姜循只属于他,只被他看到。

江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坐姿慵懒随意,却因教养实在严苛,这样的姿势下,江鹭仍有一种挺拔在身。姜循脸上泛起红晕,目光清悠温软,此前少见。

姜循开口得十分吃力:“阿鹭,我要告诉你一桩事。”

江鹭静看着她。

姜循低着头,她剖开自己的内心,一向困难重重。可她此时想让他看到,便再是艰难,姜循也要说下去:

“我回东京,是因为我母亲重病,因为阿芜出事。可我不全是因为这个。

“我与太子为敌,是因他欺阿芜,叶白家中出事,叶白对朝中诸人皆有仇恨。可我不全是因为这个。

“我有自己的原因。阿鹭,你记得南康王府那把火吗?”

江鹭怔住。

他坐直了身子,他想到正是因为那把火,才吓病了阿宁,阿宁很快“病逝”。多年后,他爹说那火是阿宁自己放的,他质问姜循,姜循也不否认。

可姜循此时说起……

姜循垂脸坐在他面前,苍白手指掐向自己掌心。然而江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自伤。

她睫毛微微颤一下。

她找到了力气,在他的握手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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