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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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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常用的煮菜的瓦罐,想了想,又另外翻出来一个。搬到门外洗干净了,再抱回来,放在一边地上,开始给小灶生火。

小灶不如大灶,就是一个小火炉,不好添柴,风灵便往里发了几块过冬剩下的黑炭。等炭火燃起来以后,才将洗干净的瓦罐放在灶上,把药材倒进去,再添两碗水,让它慢慢炖着。

药材煮上后,风灵才准备弄吃的。

又回一趟房间,舀了一小碗米。因为经常流浪的习惯,粮食钱财这些重要的东西,是不会离身很远的。就是不便随身携带,也是收在睡觉的房间里,不会放在远处的厨房。

淘了米,再把拔来的葱洗干净了,踩着椅子去灶台砧板上将葱白切丝。菜刀也是庙里找出来的,刀口破了几个缺口,刚翻出来时刀刃还是卷的,被李玉良磨了磨,倒也还能用。

菜刀对小孩来说不算很轻,风灵拿得很小心。

歪歪扭扭的将葱白切出来,跟淘干净的米一起放进平常煮菜的瓦罐里,再填上清水,米上的水没过一节指节,然后放在另一个炉子上炖。

做完这一切,风灵又去房间里看了李玉良一眼。见他又重新睡过去,但呼吸好歹顺畅些了,也不久待,重新回到厨房。

庙里有耗子,吃的东西不敢离人太久。

风灵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两个小炉子旁边守着。闻着渐渐逸散出来的米香味儿,时不时吸一下鼻子,连苦药味儿感觉清甜了起来。

守了大半个时辰,风灵时不时拿块抹布垫着,揭开药罐盖子看看。等感觉差不多了,便拿抹布分开握着罐子端耳,快速端下炉子,放在旁边地上。

炉子里的火也差不多快烧完了,风灵又去揭开粥罐盖子,同样也煮的差不多了,便暂时没管它。拿出吃饭的碗,将罐子里的药汁倒进碗里,将罐子重新盖上,端着碗回了房间。

见李玉良还睡着,风灵先把药搁在桌子上,才去将他摇醒了:“师父,吃药。”

李玉良迷迷糊糊醒来,撑着坐起身。

风灵爬上床,将床尾的衣物和内侧的枕头都堆在他身后,让他靠着。这才将桌上的药碗垫着抹布一起端给他,等他接过去了,又拖了把椅子在床边,让他好放碗。

药汁很烫,李玉良吹着喝了一口,果然放在椅子上晾着,一边看着风灵来来去去的忙活。不一会儿,又端来一罐粥来。

盛药的碗还没空出来,风灵便拿自己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粥,小心的移到床边椅子上放下。

李玉良见她放下碗还要忙活,不由得将她叫住,招招手:“灵儿,过来。”

风灵小跑到床边,乖乖趴在床沿上问他:“师父,怎么了?”

李玉良擦了擦她小脑门上的汗,“师父还没好,你别又着凉了。”

风灵嘿嘿一笑,拿袖子往头顶、脖颈上一抹。

李玉良看得失笑,没忍住,又咳了两声,指着椅子上的粥道:“师父要喝药,你先吃。”

风灵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不肯,“不行,这是老大夫叮嘱我,煮给您治病的!”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这孩子!”李玉良看得摇头,半是欣慰半是惆怅。

两碗药下去,又发了一身的汗出来,第二天李玉良觉得大好了。让风灵用前一天留下的药渣再喝了一天药,另一包则收起来。

病好以后,师徒两个仿佛仍像往常一样,不时下山赚点润口费。

只是,李玉良看着身边不及腿高的小身板儿,时常生出一股紧迫感来。在他大病过后,这种感觉犹胜。

李玉良是知道自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靠着一张嘴在外讨生活。但到底没有真本事,也就挣个糊口费,有一日混一日罢了。

可是捡了风灵以后,到底是多了一张嘴,他也开始存起铜板,留起救急钱了。

换做以前,也许他就这么病死在哪个角落也没人知道。反正是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有余钱来看医治病的。

当初救下风灵,他不能说没有后悔过。元兴九年冬,下了好大一场雪,放眼望去,世界都是一片白泠泠的。这对那些有存粮的高门大户,是难得的好景。对闹了几年灾的农户、流氓来说,就是阎王又加了一道催命符。

吃人的事,他听过,但是到底没亲眼见过,所以刚见到时,便下意识制止了。其实他刚一开口就后悔了,可是对面是两个体格不比他弱的汉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了。最后对方要他拿手里的饼子换人,他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同意了。

事后想想,对方应该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否则哪有人将人生往火上烤的?

之后也不是没想过把孩子丢了,可是一想想这是拿自己所有口粮换来的,万一再被人拣去吃了怎么办?那不是亏得慌吗?

好在那场雪后,这几年也还算风调雨顺,行情不好的时候,山里挖点野菜芋头,也能活命。

于是这孩子就这么留在他身边了。

他是个没根基家业的人,娶妻生子是不想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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