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 / 4)
论哪里再去借个二三十两私自送与他去,自有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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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后,那朱浔朱千户倒也不是酒囊饭袋之徒,他饮宴作乐之前就先把谭塨及之前与温忠所勾结的老韩小厮及温家人全都叫了过来,仔细审问那贼人的相貌言语,行为举动,等听闻得他已经将凡是有标记的上好首饰全都遗落在屋,自己只带那些粗苯实用的金银时,朱浔便笃定道:“此人想必还未走远。”
“千户大人何出此言?”乔老爷恭敬问道,他也不敢在朱浔面前拿乔,想来来时也从乔公公口中听说了此人背景。
朱浔笑道:“你细想想,他既已得了东西就该远遁,却并不走,只在城里逗留,显然是在观察风声。这伙计只说是他遗落下来的首饰,照我看嘛,倒不是他疏忽,而该是故意为之。”
“此贼能在衙役搜罗中逃脱数次,可见他心思缜密,这样的人怎会不知道伙计拿着首饰漏风声的道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他面前故意说要坐船逃跑,就不怕我们拷问伙计查出来吗?”
这一番话果然听得在场众人合掌夸赞,“真不愧是千户大人,果真年少有为,此贼竟然胆大包天,还藏在城中,不如再派人挨家挨户搜查一遍。”
那朱浔一摆手,摇头道:“盘查了几日也不见动静,想来他在城中另有住所的,要我说,倒不如先放宽了,只叫人在城门及其外出之地盯着,不过几日,他见着内围放松,恐怕就敢出来露头了。毕竟他就是买了吃食,也熬不了长久。”
“大人话虽如此,可他若真一心窝在房中十天半个月的,咱们就真能盯上这么久?”谭塨小心翼翼叫着苦,青平县的衙役那都是父辈接班的世袭职位,早就不成体统了,叫他们敲诈勒索个个有兴趣,可要是站班盯人嘛,不上两三天就要现出原形来了。
朱浔只看了他一眼,就叫谭塨低下头来,他也知晓底下胥吏脓包,也不和谭塨计较,只道:“你们便说是我当着人下的决断,料那贼人早已坐船离县而去,剩下伙计与小厮都是同伙,现已抓捕归案,过几日就将人送往府城判罪处置。”
“如今天色渐寒,再过半月河道就要结冰了,寒冬腊月他能往哪里跑,就是我们去追也难追的。所以我断定这几日他必是要逃脱的,怎么?难道你们衙役连几日也守不住?”
见众人眼睛都望向自己,谭塨额头生汗忙站起身保证道:“是,是,下官这就带人分查,绝不让贼人逃脱。”
见他领命而去,那王家温家心里才算安定下来,满口奉承起千户老爷如何英明如何年少有为等话,更有甚者如乔老爷,还趁机像是关心道:“清平县内并无什么特殊制品,唯有南来北往几件丝绸还可称得上配做衣服的,不知千户大人可有妻妾,我们这里也好筹送。”
朱浔慢手道:“先前家父倒是为我订过一门亲事,可惜女方三年前因病亡故,所以还未有妻。”
这话一说,把底下老爷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乔老爷更是有些后悔,可惜怎生的他女儿已经嫁了人。
“贼糊涂虫,发你的昏去吧!”乔夫人指着他的鼻头就骂:“怎么,难道他堂堂的千户还会娶咱们家的如儿做正妻?还是说你想着叫如儿做他的妾。”
“不敢不敢,”乔老爷自知理亏陪笑道:“我哪会这样做,只是为如儿惋惜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有什么好惜的,你瞧瞧,他有手段有家世,小小年纪做的高官,这样的人家又岂是我们能享受得住的,嫁进去也不知有多少磨难要受嘞。”乔夫人数着指头,眼里泛出泪花来,“就是你家也磋磨了我半辈子,难不成叫咱们的女儿也去受罪不成。”
见妻子提起往事,乔老爷腰更往下低了三分,叹气赔罪道:“是我多嘴,也罢,如儿现今已经嫁到了王家,再想这些也无济于事,倒是趁早抓住了贼人,好将嫁妆得来才是正经。”
“你知道就好,”乔夫人也不趁势接话,反而软下语来,“为这档子事,惹了满县城不安宁,虽说是贼人偷盗,事出有因,可我也怕县城里的人恨着咱们家如儿啊,早点了事早安生,冬日里咱们再周济些粥米,替如儿积福。”
“更何况,要不是如儿,又哪能招来这位千户老爷到此,要我说,老爷借着这机会,不说结交,只求认个眼熟,将来有了难事,咱们捧着银子求到府城也是一条门路呀,乔公公那边终究是要回去的,这位千户老爷才是真树根。”
“哎呀,”乔老爷搂住乔夫人,喜道:“夫人可真是我的贤内助,我竟差点忘了。”
县城里头大户人家在那商议,十街里头也为这位千户人心思动。不说别人,就是李妈妈都难镇定,直叫着玉娘和福娘这几日在家中好生休养,准备衣裳好出门。
“妈也忒性急了,”福娘意兴阑珊的翻着眼前的袄裙,“咱们又哪里能搭得上他的边呢?”
人家是多大的官儿啊,比县令老爷还大呢,她们李家归根究底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的,连主薄都没见过,更别说其他当官的了,妈妈还真是人大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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