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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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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泄愤带来的是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秦家的问责,陈邵风的刁难,还有楚家,他的母亲

直到秦浩消失在洗手间,楚音仍僵硬着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待在这里了,浑浑噩噩地走出门口,眼前都在发黑。

楚音如同闯入异世界的游魂逃离了宴会,他的脚步很快,快到不去注意遇到的每一个人,他知道任性的后果是什么,陈邵风一定会怪他擅自离席,也许现在已经发信息追问他的去处。

可二十年来,楚音总是那么懂事。

他听妈妈的话跟讨厌的人结婚,在这段看不见曙光的婚姻里蹉跎。

他从不去招惹任何人,却始终无法过安生的日子。

他有那么多的顾虑,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后果

为什么他不可以任性一回,就这么一回。

楚音迎头撞上了一道结实的胸膛,撞得头昏脑胀,眼也没抬地说对不起,垂首又要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但这一次,他的手腕被温暖的大掌攥住,拦住了他前行的步伐。

楚音惶惶然地抬起头,乍然出现的司立鹤像鲸波怒浪狠狠拍打着占据他的视野。

盘旋在楚音眼里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司立鹤带眼泪掉个不停的楚音去休息室。

走的安全通道,没什么人碰到他们。

楚音也怕给司立鹤招惹麻烦,一路把脸埋得很低,等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头依旧没能抬起来。

他已经无法去思考为什么司立鹤会在这里,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次狼狈都被青年撞了个正着,生怕司立鹤在心里笑话他。

可是楚音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司立鹤坐在了他身边,隔着半米的距离,抽了纸巾从下递给他。

楚音眨一眨眼,大颗的泪水砸在了司立鹤的手背上,又顺着皮肤肌理掉进了柔软的地毯里。

他有些不好意思,终于怯怯地抬眼望向青年,接过了纸巾擦眼泪。

司立鹤又起身去倒了热水,“喝点吧。”

楚音勉强把脸擦干净,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从司立鹤的角度看去,楚音哭得眼红鼻头红,面颊扑了一层粉,濡湿的眼睫毛慢慢眨着,像挂了晶莹雨露的茂密松针。

司立鹤没有阻止楚音继续哭泣,也不催促他开口,近乎纵容地准许他在自己的地盘里休整。

休息室太安静,只能听见楚音刻意压制过的抽泣声,片刻,他难为情地放下水杯,瓮声瓮气说:“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司立鹤音色清朗,像一道吹开楚音周身迷雾的风,“每个人都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调整好,不用勉强自己抽离,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

楚音本来都快止住哭泣了,司立鹤三言两语反倒让他心里的委屈像风滚草一样越滚越大,一眨眼睛,豆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司立鹤把楚音的感动看在眼里,轻声说:“怎么又哭了,是我惹你掉眼泪了吗?”

楚音连连摇头,胡乱拿手背抹自己的脸,动作不算雅观,有股很天然的孩子气,边抹边嘟囔,“我好了,不哭了。”

司立鹤等楚音平复些许,问:“你来参加秦老的寿宴?”

楚音点点脑袋,“你呢?”

秦家没理由不邀请司立鹤,岂料青年居然说:“上个月我收到了邀请函,但你我原先有约,就推掉了,不过今晚刚好过来见个客户。”

楚音惊讶又内疚,急切道:“对不起,我”

“我没有怪你。”司立鹤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很多事情你也做不了主,对吗?”

司立鹤似乎特别理解楚音的难处,楚音果然红着眼颔首。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司立鹤面露困惑,“有人欺负你?”

说到这个,楚音的脸上又被痛苦填满,他很想跟善解人意的青年倾诉,可那些事情太隐秘也太难于启齿,所以看着青年温润得让他安心的眼神,他依旧轻轻地摇了摇头。

司立鹤没有埋怨他的隐瞒,而是猜测道:“我听说小陈总近来身边添了新人。”

楚音咬了咬下唇,尽管他并不在乎丈夫床上有多少男女,但多日的压抑下,他忍不住小声附和,“他一直这样。”

“是啊,我很纳闷,小陈总有你这样好的伴侣,怎么学不会珍惜?”司立鹤注视着楚音红粉粉的脸颊,轻声感慨,“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舍得让自己的爱人掉眼泪。”

这句话已经超过了该有的界限,楚音的心狠狠地蹦了蹦,可是司立鹤似乎并未觉得失言,甚至在等待他的回话,他莫名紧张,呐呐地也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那、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觉得呢?”

楚音想说我怎么会知道,猝不及防地撞上司立鹤深不见底的眼瞳,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里,赫然是他渴盼的神情。

他像惊天的秘密被人拆穿,倏地垂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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