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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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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时瑾初垂着眼,拿着干净的手帕,替她擦着嘴角,“所以,朕没走。”

她最讨厌被人抛下。

两害相较取其轻,时瑾初惯来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一手携着她的下颌,才能仔细地替她擦净脸颊。

他话音那么轻描淡写,只是平静地阐述。

邰谙窈被他携住的下颌却是倏然一阵阵发麻,心尖也有一霎间紧缩,她控制不住,也觉得匪夷所思,她只能竭力偏过头,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理智回拢,邰谙窈也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咬声:

“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她吐得没什么力气,半跌在地上,全靠他的力量支撑着,楹窗全部敞开,又点着熏香,那点味道散得那么快。

痰盂也被撤了下去。

殿内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当事人都知道不是的,满殿的奴才也都听见那一声恼怒训斥。

时瑾初只是摸了摸她的后颈,在摸到她后颈处糯湿的冷汗时,低声道:“朕知道。”

他问她:

“还饿不饿?”

邰谙窈那点说不清的烦躁情绪终是散了,她摇头,语气委屈:“我吃不下。”

“那就不吃。”

他没打着替她好的借口强迫让她吃东西,她心底顺了口气。

时瑾初扶起她,没让她在地上待着,即使地上铺着绒毯,他说:

“换身干净的衣裳,小心着凉。”

她被哄好时,总是格外乖巧,听话地换了身衣裳,不是往日青黛色的宫装,只是平日在殿内穿的衣裳,简单舒适,稍有些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时瑾初一直在等她。

于是,邰谙窈一出来,就见到了时瑾初,他立在楹窗前,身姿颀长,低垂着目光望向外间淅淅沥沥落着小雨,殿内的灯火煌煌,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修长的眉弓,他腰间坠着玉佩,被玉佩缠着的正是她送给他的那条腰带。

她又一次想起来,今日是他的生辰。

哪怕是她去养心殿给他送生辰礼时,她都只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而去,从未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今日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乌云蔽日,雾蒙蒙的细雨一直未停,滴答滴答地落在琉璃瓦上,顺着檐角落下,也拦住了某人回去的路。

其实要是想走,总是能走的。

一人没有主动提,另一人今日也难得没有撵。

她出了内殿一趟,很快回来,时瑾初偏头问她:

“去做了什么?”

邰谙窈没说。

但到傍晚时,时瑾初就得了答案。

日色渐暗,晚膳被宫人拎回来,一碗长寿面被摆在了他面前。

时瑾初一顿,他抬眼望向某人。

女子睁着一双杏眸期期艾艾地回望他,她眉眼姣姣,惯是颜色秾丽,这一刻在暖灯下却是仿佛越令人瞩目。

她咬唇说:“只有长寿面。”

宫中宴席常是菜色琳琅,她往年生辰时也只有长寿面,如今替他庆生,也只想得起长寿面。

她总是没新意,但她听见时瑾初说:

“够了。”

其实他都不曾期望她能记得。

邰谙窈睁大了眼,没想到时瑾初会

这么回答。

如今她野心盛了,眼界一高,想要的东西也多,不再满足于一碗长寿面。

她不懂,时瑾初怎么能觉得够了。

她偏头去看。

他正垂眸挑着长寿面,长寿面是不能咬断的。

他吃相很好看,一举一动说不出的矜贵,万民供养出来的底蕴和气度,让他不论做什么事都是气定神闲,瞧不出一点窘迫。

但再矜贵的人,在挑着一根面条不能咬断,只能不断往下咽时,也会有些滑稽。

他皱着眉,和碗里的长寿面做斗争。

咚——

仿佛是一声心跳。

但听不清是谁。

时瑾初在合颐宫待到天明,才回了御前。

邰谙窈醒来时,已经不见他的身影,辰时也过去,她脸颊蹭了蹭锦被,慢腾腾地从殿内沙漏上收回视线。

本来,如果不出昨日一事,她今日该是要去坤宁宫请安了。

毕竟她都能出宫溜达了,却一直不去请安,难免会落人口舌。

但昨日变故一出,她被太医说是差点小产,自然也有了借口继续待在合颐宫内。

邰谙窈没去坤宁宫,自然不知道今日坤宁宫内乌云遍布。

昨日一事,那些当值的宫人为了保住自己,只恨不得将自己看见过的人都招供出来,于是,被牵扯到的妃嫔甚多。

这些妃嫔昨日从合颐宫一回宫,就得了消息,自己宫中有奴才被带走了。

她们当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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