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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玖)滂沱-全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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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店打工像是遥远的记忆,脸书今天跳出回顾,嘉凌手上拿着飞往东京登机证的打卡纪录,也不过才三年。

她租的公寓离录音室只要搭电车半小时,她总是提早出门,和过劳的东京社畜们挤电车,悠间吃个浓特利汉堡配咖啡等老闆来开门。

录音室老闆是个老美,很年轻就出名的天才混音师,为了追爱一路从纽约追到日本,才在东京继续他的跨国音乐事业,健志一得知他想要找助理兼徒弟时就立刻通知了嘉凌。

那时的嘉凌已经有许多词曲邀约,收入虽不丰厚,也够她在台北生活了,租间顶楼加盖的套房,偶尔出席一些朋友的乐团表演,但她还想再接触更高阶的领域,因此一收到消息,毫不犹豫寄了用破英文写的自传和作品集得到这份工作。

幸好嘉凌英文程度虽然很普通,但音乐相关术语懂得多又学得快,很快就适应了助理生活,但到东京三年,日语还是只能应付简单对话,这才明白健志的语言天赋有多惊人,他这两年为了开拓公司业务,连韩文和广东话都练到能和奥客吵架的程度。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把嘉凌那堆羞于见人的粉红泡泡歌,整批打包卖给偶像製作公司,不只让健志的公司小赚一笔,预付的费用还让嘉凌有了底气,能在昂贵又麻烦的东京市区租了间隔音很好的小套房,让她不只能安心工作,也能继续自己的创作。

遗憾的是如同健志所说的,博人赴任之后就销声匿跡,像是从来不存在过。

「这三年我就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在家族聚会里远远的看一眼,就算是有责任义务在身,忙到连喘个气都没空?你说是不是太过份?」健志酒量不错,就是一喝声音变超大,加上他满身刺青搭着一头短金毛,惹得旁边客人有些害怕。

到东京出差时健志总会找嘉凌一起喝一杯,虽然他知交满天下,可这点家里琐事也只能和嘉凌说上几句。「我传了多少讯息过去都没消息……好吧至少知道他还活着,因为他妈的全部已读,回个表情符号是会死吗?」

嘉凌听健志抱怨只是轻轻的一笑:「博人倒是给我留下很棒的礼物。」在成年之后能得到一个能全然信赖的朋友有多难能可贵。说完对着一头雾水的健志举杯。

「我要辞职了,」嘉凌聊到之后的计画:「回台湾前还想去找个地方。」

她最近常想起刚和大车拆伙时自我放逐的日子,关掉帐号,封锁朋友,切断一切的人际关係,只想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买了张机票就来到连语言都不通的地方,整整三个月睡在没有对外窗的廉价背包房,吃着超商饭糰和特价便当,每天就是搭公车和电车四处拍照。

「最后是在一个老宅邸遇到一场像奇蹟般的樱吹雪,可惜当时失魂落魄的,根本不记得我怎么找到那里。」嘉凌有些遗憾的说着。

那阵如梦似换的粉色浪潮至今还记忆深刻,不求奇蹟重现,只想再次参见那座樱树林。

健志挠挠头,就算他对赏花再一窍不通,也知道季节不对,她预定辞职的时节,即使是最早开花的南九州,能看到樱花抽出花苞就很幸运了,更别提什么樱吹雪。

「你是从福冈回台湾吗?回去前来找我,请你吃和牛。」健志说着。

「不准后悔,我要把你吃到破產。」嘉凌举起酒杯敲一下健志的杯角。

即使已经有了不少表演和组团来接洽,但嘉凌打算等到签证到期再说,住处的东西寄不回去的就送给同来东京奋斗的朋友,自己则是往九州的熊本待着,这个非一线城市就是当时她逃避人群的落脚处。

嘉凌是这么打算的:虽然想不起来当时怎么找到那座古宅,但市区内电车、公车能到,又有对外开放参观的私人宅邸不多,找起来应该不难。

果然不该太乐观,实际找起来简直烦死人。

有些只给团体预约,有些一年内只开放特定季节,又或者整修只开放局部,偏偏都不更新网路资讯,嘉凌得走到现场才知道又扑空,还好勤于奔走,真给她找到一些很像的庭院,却没有记忆中的樱花林。

收到嘉凌的抱怨讯息,健志很没良心的录了一段影音,笑她路痴记性又差,得多吃点胡桃补脑,还给了个无用情报:「中岛家在那边也有座老宅开放参观,现在只有偶尔祭祀或家族会议才有人进驻,庭园弄得很漂亮,反正你很间就去那里拍拍照吧。」

嘉凌到了现场又觉得被健志耍了一道,这宅邸她一来熊本就逛过了,残冬少花,参观动线就引导旅客去观赏枯山水,看一堆石头沙子和苔蘚,别说樱花,放眼望去满园子尽是绿惨惨的灌木,一小区的梅花也即将落尽。

上次来顾着找樱花林未果,这回反正很间,嘉凌就慢下脚步慢慢逛着这座让人走断腿的庭园,果然心境不同,就会发现院子里有许多可爱的设计。

顺着小巧精緻的石灯笼走上步道,会经过一座朴实的木拱桥,即使冬日未尽,独自一人走在庭园也不觉得孤寂,流水潺潺,竹製鹿威篤篤,随处有歇脚的矮凳或小亭子,且巧妙的融入景观中一点都不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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