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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冷调玫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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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定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残酷的场面。

高傲的女人,冷情的少女,还有心绪复杂的自己。

又不是自己要来的,对于这里的一切,他也一无所知。

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时隔十七年第一次找上门来,跟他说他妈妈死了,他该回真正的家了。

男人的眼中没有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更不存在父亲的慈爱。

上位者习惯了不容置喙的命令,再怎么伪装出柔软的态度,也掩盖不了笑容的僵硬和眸间的阴冷。

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怎么会如此瘆人?

血缘不是纽带,而是刑具。

人具有趋利避害性,哪怕只见了一面,他的潜意识也抗拒着与那位自称“父亲”的人接触。

所以即便对面站着视他为敌的合法身份母女联盟,他也不禁在心中吁出一口气——再怎么也比和那个男人独处要来得自在。

殷韵居高临下俯视着面前的男孩,余光偷瞥了旁边一眼。

真的把“趾高气昂”四个字表现得很好呢,可把妈妈演爽了。

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殷韵不想和妈妈撞型,所以没将排外的抵触情绪表现得太外放。

被几乎同龄的婚生女讥诮着上下打量、目露不屑,穷困潦倒私生子的自尊心会碎掉吗?

碎不碎掉无所谓,她想看他病倒,在病榻上苟延残喘。

不要给父亲机会啊,她凝视着他的脸,忽地牵动嘴唇,很淡很冷地笑了一下。

“节哀。”

闻言,男孩瞳孔收缩,眼睑下方肌肉不受控地细微抽搐。

咬肌骤然绷紧,他掐着掌心,暗示自己要保持最后的冷静。

妈妈走的那夜,天色昏暗、水流湍急,目击渔民帮不上忙,后续的打捞工作也开展得极为艰难。

生理上讲,溺水超过二十五分钟,死亡率接近百分百。而在法律上,因意外事件下落不明需满两年,才能申请宣判死亡。

说节哀也没错,甚至称得上一句有礼貌,但他并不想听到这个词。

等两年再说。

左手拇指无意识掐进食指关节上还未消去的旧疤,那是得知母亲跳海失踪的消息后,被他咬出的齿痕。

男孩面色苍白,浓黑的睫毛垂下,恰好掩住了他瞳孔深处炸开的惊痛。

你也很爱妈妈呢。

殷韵将他一系列微表情尽收眼底,与身旁的母亲交换过眼神,同时侧过身给他让路。

“进去吧。”打扮讲究的妇人向前半步,黑伞边缘的雨水淋湿他左肩,“把鞋脱在外面。”

她刻意停顿,眼神轻蔑地扫过他微微变形的鞋尖。女人的音色质感本身有点像天鹅绒,柔软而厚重,可当悲悯被敛去,恶意平铺直叙,他从中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野狗的爪子会弄脏地毯。”

冷嗤的嘲讽灌入耳中,他的耳膜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敲击了一下,声波震得他浑身僵麻。

将近六个小时的车程,陌生的环境令他全程绷紧心神,到了目的地,危险才刚刚揭幕。

他受了累、淋了雨,精神状态差到极致,走进据说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他只想快点洗去一身疲惫好好休息一会儿,然而澡冲到一半,水温骤然变冷。

花洒喷出的水流从温热瞬间转为刺骨,冷水冲击背后皮肤的瞬间,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冻得他一激灵。

他慌乱地旋动旋钮、按动按键,可无论怎么尝试,热水始终不肯再流出一滴。

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冲掉身上的泡沫,即便如此寒意也早已渗入骨髓,连指尖都冻得发麻。

他草草擦干身体,快速套上衣服,路过的镜子映出他泛青的嘴唇和微微发抖的肩膀,太过可笑以至于只能低下头,自欺欺人地避开镜中狼狈的自己。

走出浴室时,走廊的冷风扑面而来,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记得进浴室前,卧室门是关上的……

“冷水浴有助于抗衰和保持年轻态,这是有钱人的小妙招,你可以多试试。”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她斜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色钥匙。

说完,她掀起眼皮,淡淡地望向他。

视线短暂交接,被那道月光般清冷无欲的目光灼伤,男孩飞快移开眼。

有些无所适从,他便蹲在地上,默默整理起行李箱里为数不多的衣物。

水珠从发梢滴落,打湿了箱子里的旧卫衣。

少女走近一步,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低头瞥了眼男孩湿漉漉的头发和微微发抖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怎么,不习惯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脏乱差的公共澡堂?”

男孩依旧沉默,只是默默攥紧了手中的衣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哪怕她错的离谱,他也不会反驳一句,因为他知道,任何回应都会成为她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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