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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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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实在物件来,那还不若任他留下继续和你斗法来得好。皇上还会因不放心,时时盯着我呢。”

张永气急:“您这是什么话。好吧,金银财宝,田地仆婢,任您开口。”

他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和刘瑾是老同僚了,当年同在东宫时,就看他把马永成、王岳皆一个个地斗垮,如今又把李越也拉下马来。这份心机谋算,实在是惊人。他自问没有彻底把刘瑾弄死的好本事,不若听听李越的意思,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月池笑意中带着三分嘲讽:“就这?您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求得是这些,要多少要不得,何必绕远路来找您。”

张永忍着气道:“那您想要何物?”

月池道:“我要宣府的镇守内官听从我的调遣。”

张永瞪大眼睛:“你不过是个巡案御史,还是贬官,怎么能叫镇守中官奉你为上。”

月池道:“这就要看张公公的本事了。若您做了东厂的督主,这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吗?”

张永饶是觉得离谱,可在重利驱使下,心仍然不由狂跳。他定了定神:“您打算怎么做?”

月池靠近他耳畔,悄声道:“这事做来也不难……”

张永听罢她一番耳语,半信半疑间还是点了点头。第二日晚间,刑部大牢里的刘宇就再被人提溜出来受刑。

刘宇自以为自己是在背后煽风点火,做得滴水不漏,应当不会被发现,却不曾想到,朱厚照把所有人这么一关,挨个拷问过去。这些人喊冤得喊冤,害怕得害怕,早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祖宗十八辈儿的事都说出来了,当然也包括刘宇几次来六科廊说得那些个言语。刘宇成了重点怀疑的对象之一,开始被没日没夜地刑讯。

刘宇苦不堪言,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若是咬死不说,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在。因此,他一直咬牙死挨着,本以为这次入刑房又是同往常一般,可没想到的是,他刚一进门来,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按住。他们狠狠掰开他的手指头,在印泥里使劲钻了钻。刘宇这时已然发现不对了,他不顾一切地大嚷道:“你们这是作甚,你们是要屈打成招,伪造供词吗……”

一语未尽,他就被狱卒们用泥巴填了满满一嘴,一时之间,又畏又怒,又恨又怨,太阳穴两侧青筋鼓起,脸红得骇人,双眼圆睁如凸眼金鱼一般,仿佛下一刻两只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他连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可到底扭不过,生生看着自己被按在桌上画了押。

他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可都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狱丞道:“还不麻溜些,送刘大人撞柱而去吧。”

刘宇吓得一时都失了声了,他被几个差役抬起来,就像抬猪一样,轻轻松松地高举着,冲回他自个儿的牢房。他双脚离了地,茫然无靠地悬在半空中,心也空荡荡得似飘在雾中一样。他四肢发麻,舌头也似悬了千斤重的秤砣,连喊叫都忘了。直到到了最后一刻,那些人举着他往墙上猛撞时,他终于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一声:“救命啊,救命……”

可嘴里的泥土让他的呜咽就像猫叫一样,他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下剧痛,随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狱丞看着已被开了瓢的刘宇,嫌弃地别开眼去:“这红红白白的,可真倒老子的胃口。行了,赶快收拾收拾,准备把刘御史的绝命书送上去吧!”

那一张薄薄的纸,当然是以刘宇的口吻,写下与刘瑾密谋,兴风作浪的全过程。有趣的是,这绝命书虽是张永使人伪造,可编出来的过程却与真实情况差得八九不离十。可惜的是,除了当事人外,其他人都对真相一知半解,不过也无妨,因为真相说到底,也不过是任人妆点的玩物罢了,想要它娇媚,它就绝不敢清冷,想要它明艳,它就绝不敢暗沉。

这个道理,这儿的小孩子都知道,可月池却到如今,才开始明了。

朱厚照看到刘宇的遗书,饶是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过一哂,他意味深长道:“老张,你也是越发会办差了。”

张永哪里敢应:“万岁谬赞了,这都是大家伙查问有方。”

朱厚照冷笑一声:“噢,差点忘了,其中还有闵珪的事是吧。”

这相当于是指着张永的脸说他和文官合谋,要扫除异己了。张永的背后也出了一身的汗,他忙磕头道:“爷容禀,奴才虽有私心,可此事的确是千真万确呐。奴才的确和刘太监不睦,您是知道的,上次在您面前,奴才差点与他撕破脸,您也是瞧见了。可奴才之所以和他杠上,不是为私利,而为公法,否则您身边得宠的内监多了去了,奴才怎么不去和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奴才是觉上次刘太监来得实在是太快了,怎么那外头鼓才响了几下,他即刻就到了呢?奴才查过档,那日他可是在外头,即便是一路飞驰过来,也未必能来得这么及时吧。再说了,以刘太监的谨慎,即便听到了动静,也该打听一下再动身,怎么就直愣愣地进来了呢,他就不怕撞到您的气头上……”

朱厚照斜睨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张永又磕了一个头道:“是,奴才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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