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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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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了”。

适才那疤痕的粗粝质感还清晰地残存指端,指端似在发热,阿姒不忍道:“是因为那次受伤么?”

晏书珩淡道:“长公子遇刺那日,刺客的刀偏了。”

阿姒将他的话翻来覆去地思索,他的意思是,他当初的确是给晏书珩做事,伤也是由此而来?

伤在胸口,离命门很近。

阿姒陡然记起他曾说过的那句“九死一生”,不由茫然。

自下山后,她前前后后试探过许多次,起初只隐约察觉不对劲。头次怀疑身边换了人时,她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去试探。次数多了后,阿姒难免也乏了,厌倦这样的日子,厌倦了总是猜忌多疑的自己,往后每次疑虑再生时,要么是随意揭过,即便有试探也像走过场般,只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譬如这次。

与其说是想探知真相,不如是不愿心中压着事,求个安心。

下山时日渐长,她对当初那个江回的印象渐渐与现在混淆,仅听语气会误判;要是追问过去的事,他这人巧舌如簧,若有意瞒骗,她恐怕难以判断。

但身上的痣不会作假。

借发酒疯去寻那颗痣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退路——

若他不是她夫君,此举不易打草惊蛇;若是,也不损及情分。

将手探入他衣襟的那一刻,阿姒心想:这是最后一次试探,若是摸到了痣,往后再不疑他。

谁料他一直清楚她的怀疑。

阿姒心绪杂陈。

她试探着问:“还疼么?”

青年语气平静得近乎脆弱:“无碍,身上的伤已痊愈,只是心里堵成一团。也怪我,见夫人畏惧长公子,怕惹你不安才隐瞒。”

话中落寞叫阿姒更摇摆不定,她酝酿稍许,诚恳道:“失明后我的确草木皆兵,今日又饮了酒脑子糊涂,便禁不住胡思乱想,往后不会了。”

她声音很轻,却很笃定,可他得了她的承诺,反异常安静。

难道是被她伤到了?

又或者觉得她不够有诚意?

阿姒不喜欢有愧于人的感觉,这样她会内疚,再者,一旦觉得自己对旁人有所亏欠,她便会不自觉低头,把二人的关系放得不大对等。

哪怕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弥补弥补。顺便,也哄哄他。

阿姒知道他喜欢什么,指腹力度轻如羽毛,寻到那伤疤的边缘。

青年忽地抽气,攥住她的手,

阿姒轻哄:“别动”。

随即身子前倾,凭着不大准确的感知,唇贴上粗糙却柔嫩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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