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千机万变 (2 / 3)
众人一起入虫谷——可是他错了。
罗老歪有兵,其数超过两千,陈玉楼带着卸岭力士,总共百八十人,此行浩浩荡荡,少不了惹人侧目,加上云南边境本就是动荡之机,因此众人尚未拔营,罗老歪便一反常态十分乖觉地带着官兵去城中开道了。好在这些年来滇境受绿春宫庇护不少,百姓们都认得段水歧,也念他的恩情,鹧鸪哨封门仙一行足足驾了十驾马车,后面还有套着马车的官兵押后,可出城的路上,早就被战火吓的战战兢兢的百姓居然欢天喜地的夹道相送,绿春宫更是借此机会在街头施粥义诊,大街小巷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封门仙和鹧鸪哨坐在马车里,听到车外百姓的欢呼声,鹧鸪哨撩起窗帘往外瞥了一眼,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段水歧是什么人?青囊派人才济济,他却凭着残躯当上了绿春宫的掌宫,论本事论心机,鹧鸪哨和陈玉楼这两个愣头青哪里能敌得过他?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和罗老歪独处,二人凑在一起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直到今日见了罗老歪的做派,鹧鸪哨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段水歧的心思。
献王墓声势浩大,且千年来未曾被人破过,只怕是暗藏着金山银山。搬山下墓一向不计较财帛得失,只为寻找雮尘珠,青囊派也只求仙山洞府,不理金银财帛。可陈玉楼和罗老歪却真真切切是冲着墓中的宝货来的,如此一来,此去献王墓,在这分赃一事上,就必须格外郑重——金银珠宝一分为二,一份归卸岭,一份归罗老歪,雮尘珠归搬山,遮龙山中的宝地则归青囊。
眼下四境战火已起,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沐王府树大招风,因此为绿春宫寻找新的据点成为了段水歧心中最重的执念。可遮龙山山势险峻,青囊派若想在密林深山中建府,木料工匠尚在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借罗老歪的工兵和炸药炸平山隘,拓宽虫谷水道的入口。这一点,段掌宫必定早就和罗老歪商议好了,过去几天在绿春宫,封门仙亲眼见得罗老歪对段水歧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也不知道段水歧用了什么手段,罗老歪竟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做派,以他马首是瞻。而段水歧之所以不辞劳苦地要和众人同行,其一定是怕罗老歪见了黄白之物,出尔反尔,与卸岭和青囊争利;其二则是怕罗老歪得了明器之后过河拆桥,致使他功败垂成。
虫谷地处偏远,几乎接近边境,众人从绿春宫出发,打头的鹧鸪哨等人走了整整十天才到,押后的马车载着炸药工具,因此晚了叁日才到。好在一路上有罗老歪的兵开道,众人这才无惊无险地进了遮龙山。
连着赶了十日的路,鹧鸪哨在马车被颠得骨头都要散了,刚到遮龙山,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疏松筋骨,岂料刚掀起车帘就吃了好大一惊——一切果如丘门星所言,原本处在层层青山之间的遮龙山,眼下已经挤满了灾民,看见有车马来,不少衣衫褴褛的孩子瞬间就凑了上来,各个都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向车上的贵人讨东西吃。
封门仙自小长在藏地,常听佛音,因此心肠柔善,见了挨饿的孩子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伸手就往包袱里掏,好在鹧鸪哨眼疾手快,及时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仙儿,我们此去不知深浅,你切莫耽于妇人之仁。”
饥饿是这世间最无底的深渊,鹧鸪哨并非狠心无情,他只是很清楚,一顿喂不饱饥民,就像金银救不了天下。封门仙乃青囊弟子,一生宏愿无非济世活人,可就连她也不敢轻易直视这世间的惨烈——荒年加上战火,百姓易子而食已经不稀奇了,她心有慈悲,恨不得代天下人去受那受不尽的苦,可他们此行有自己的目的,金血诅咒若是再不解,只怕扎格拉玛族就要灭族了,若她因小失大,只怕最后徒留悔恨。
鹧鸪哨猜的不错,段水歧的确和罗老歪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押后的滇军带着十几车的粮食和盐巴,一入遮龙山便喊着号子让百姓来领粮。而罗老歪则站在长队前面,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就连那一只瞎了的眼都显得格外张狂。
罗老歪的确贪财好色,可他本质不坏,他也是穷苦人出生,段水歧让他放粮以换取献王墓中的宝货,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百姓苦啊,有一碗稀粥就能活叁日,他是经过灾荒的人,连鸟屎中的麦粒都吃过,段水歧的提议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正中下怀。然而更重要的是,段水歧与他初见,就治好了他多年的隐疾——阳痿。
鸦片,也就是常说的大烟,长期服用可致使男子阳痿,雄风不再。罗老歪当了十几年的兵痞子,平日里没少抽“福寿膏”,身下那东西也越发的不行,最后竟成了个鼻涕虫,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段水歧一眼就看破了他的病症,肾俞、太溪、叁阴交,志室,几针下去,他那垂死之际的东西竟然就活了过来,甚至还有了晨勃。自此以后,罗老歪对段水歧可谓是毕恭毕敬,鞍前马后,根本不敢有半点冒犯。
待所有人马都进了遮龙山,罗老歪的粮也放的差不多了,饥肠辘辘的灾民喝饱了粥,各个躺在地上,仰着肚皮,正在此时,一个浑身黑皮的苗人主动凑了上来。
“你们要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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