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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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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卫湛从屏折中走出,不怎么走心地问道:“我睡哪儿?”

对于这个问题,宁雪滢没有纠结,总不能鸠占鹊巢,让主人家睡在地上,“我让秋荷准备了两床被子,世子不介意的话,一起安置吧……”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呢。

卫湛看向平铺的两张锦衾,掀开外面的那张躺了进去,留下呆立的小妻子。

宁雪滢也不在意,原也是她先说了见外的话。她坐回妆台拆卸首饰,随后去往湢浴。

小半个时辰后,她身穿丝滑的绸衣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大户人家的公子多数宿在里侧,夜里方便妻妾伺候,卫湛倒是个特例。

宁雪滢费力越过男人的腰身,安静地躺进被子里,却忽然想起还未熄灯。

“秋荷。”她轻声唤了声,旋即看向仰面闭目的男人,“郎君可要留一盏小灯?”

可等秋荷走进来,卫湛也未回答。

宁雪滢做主留下床前的镂空铜制筒灯,便屏退了秋荷,再次躺进被子里。

昨晚的疼痛犹在,下面胀得慌,她脸皮薄,没好意思与董妈妈讨教缓释的办法。方才在湢浴中查看,已微微肿起。

想起昨晚的无助,身体不受控地排斥,她踢了踢被子,朝里挪去。

许是她一扭一扭的动作打扰到了身边人的休息,或是卫湛也不习惯夜里多个枕边人,许久过后,仍无睡意。

下面实在有些难受,宁雪滢犹豫很久,扭头看向微光中仰躺的丈夫,“我不太舒服,能否帮我寻一种药来?”

卫湛拿开搭在额头上的手,半撑起身子侧倚在床围上,“哪里不舒服?”

面上虽温淡,但回应的倒是极快。

“下面”

宁雪滢声音很低,低到听不真切,可卫湛还是会意了,抬起手拉了拉帷幔外的铜铃。

紧闭的隔扇传来董妈妈的声音,“老奴谨听吩咐。”

卫湛背对隔扇,盯着将自己蒙进被子的小妻子,淡淡道:“取一瓶消肿的药来。”

稍顿又道:“温和一些的。”

门外,董妈妈应了声“诺”,转身离开去往西厢房,很快折回正房兰堂。

卫湛自内寝拉开隔扇,披着件松松垮垮的赭色缎衫,长身玉立地现身在一片暖黄中。

董妈妈目不斜视,递上药瓶,恭敬地退了出去。

卫湛拿着瓷瓶走到床边,“用我吗?”

宁雪滢几乎抬手就去抢他手中的瓷瓶,“不用,我自己能行。”

说完又钻回被子里,头一蒙,一动不动,没有多余的动作,像只囤食准备过冬的小兽。

卫湛坐在床边,盯着鼓起的被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漠着脸戳了下最高的地方,手戳之处立即瘪塌,里面的小兽挪了个窝,避开了他的触碰。

卫湛又戳了几下,直到把小兽逼出“洞穴”才罢休。

宁雪滢冒出个脑袋瓜,双手紧紧捏着被沿,粉面泛着迷茫,“快睡吧,明日还要起早敬茶。”

四目相对,静默片晌,卫湛躺进被子里。

静夜星稀,朔风强劲的深秋草木凋敝,即便是金门绣户三步一景,也掩盖不住秋日的干枯萧瑟。

玉照苑的拱桥上弥漫起浓浓雾气,遮挡了视线,只闻溪水淙淙流过庭芜。

雀鸟缩头栖息在光秃秃的枝头,与人们一同入眠。

昏暗的帐子中,宁雪滢偷偷向外打量一眼,没有立即有所动作,又拖了半刻钟才缩回被子里,挤出药膏涂抹起来。

指腹传来清凉感,却抵不了面上的滚烫,她秉着心无旁骛,不去回忆昨夜的场景,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患处。

无色的药膏残留在手指,她想去湢浴净手,奈何外侧一道“鸿沟”阻隔,如越高山峻岭。

可刚迈过一条腿,入睡的男人忽然转身,仰躺在了床铺之上。

宁雪滢身形不稳,噗通跨坐在了卫湛的腿上。

融化的药膏透过绸缎布料相濡,沾湿了卫湛的长裤。

窘迫汹涌袭来,宁雪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她赶忙迈过男人,赤脚踩在地上的猩红毛毯上,就那么跑向湢浴。

然而下一瞬,腰间多出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带回床上。

卫湛顺势抬起她用来上药的右手,嗓音带有深夜的低哑,“去做什么?”

腰肢和右腕被桎梏,宁雪滢浑身一僵,如实答道:“去擦手。”

兰香和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气交织,在深深夜色中碰撞出别样的味道,偾张相融,悖于礼数,却在喜房内顺理成章。

卫湛无意闻到她颈间香气,调香的高手竟也没有分辨出是哪几味香料的混合,只觉清新好闻,连心脉都有了微妙的搏动。

“怎么不穿鞋子?”

还被桎梏着,宁雪滢不得不仰起脖颈,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地是热的。”

屋里燃着地龙,地面源源不断发着热,但卫湛还是将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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