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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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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梁山人微言轻,此时得到花和尚的衷心赞许,搓着双手嘿嘿乐。

鲁智深这才意识到赵楷还在旁边,呵呵大笑。

“问洒家们是什么人!走,跟洒家吃一杯,再告诉你。”

说完,伸手轻轻一提,就把赵楷像提排骨一样提离了马背。后面众随从疯了般的拍马赶来,终究是差着两丈距离,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公落到了和尚手里。

段景住再唿哨两声,巷子口儿不声不响又出现几个人,见了鲁智深手上的俘虏,皱了眉。

“嘴上没毛,不是皇帝老儿啊!”

鲁智深往地下一啐,“皇帝狡猾,没回来!”

赵楷兀自挣扎:“救我……快救我……”

但后面十几个随从看到鲁和尚如此神力,谁还敢上前一步。只怕他一个拳头挥下去,自己就得光荣殉职。

鲁智深手一挥,“走吧!”

几个粗汉拥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羸弱的赵楷架走,不知往何处去了。

众随从面面相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郓王赵楷,被一个和尚带领的一帮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走了!

过了好久,才有人醒过神来。

“快……快……快去报案!”

有的说:“报官家!”

有的说:“我去报开封府!”

有的说:“我去报宰相!”

还有那脑筋活络的,突然意识到什么,说:“我……我带人去太子府里看一遭。”

太子和郓王的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万一这和尚是太子派来的……

得赶紧去太子那里,万一能抓到个把柄呢。

太子府里,赵桓两耳不闻窗外事,闭目凝思。身边小几上一座檀木小香炉,冉冉升起乳白色的烟雾,熏得满室都是沉静的味道。

太子的性格温和寡淡,只因是嫡长子,因此早早就确立了接班人的地位。他自知不如郓王三皇子那么讨人喜欢,那么便少做事,少揽活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官家就没理由把自己给换了。

然而他内心里,还是经常被不安全感所袭击,免不得求教于宗教和巫卜之事。

此时,会客厅里正请着一位渊博的先生。这先生其貌不扬,走街串巷的算命,本来入不得太子府的法眼。谁知他边走边吆喝,张口就要一两金子的卦金——比寻常算命先生的胃口高了百倍之多——引来众百姓围观,成群结队的小孩子跟在他身后学舌“卦金一两”,堵了太子府门前半条街。

恰好赵桓今日心情有些低落。官家去金明池、神霄宫踏青祈福,带的是那位多才多艺的郓王。留着他在府里无所事事。

于是随口吩咐:“把那先生请进来。既然敢开口,必定是有些真本事。”

吴用就这么被请进了太子府。一路上恭谨前行,一半的心力都用来控制自己这俩眼珠子,——太子府比当年的卢员外府更是富贵得多,园子里随便敲下块石头,怕是都能换到等重的钱——免不得有到处乱看的冲动。

想当年,卢俊义就是被他这“卦金一两”的小手段所打动,将他请进家里算命,一番嘴炮,从此上了梁山的贼船。

眼下看来,太子也没比卢员外聪明到哪儿去。

吴用恭恭敬敬拜见了太子,被赐个坐,屁股挨着椅子边儿坐下去,聆听训导。

赵桓有些紧张:“这个……孤昨夜梦到先母显恭皇后,将孤教诲良久,醒来不觉堕泪。先生可有解梦之法?”

太子虽然资质平庸,却也不是傻子。尽管心里被“我到底会不会当皇帝”的问题折磨得疯,哪敢当着别人的面问出来。于是旁敲侧击,只说梦到了死去的母亲,让算命先生自行发挥。

倘若这先生足够上道,自然会把话题往他希望的方向引。又或者,有那么十分之一二的可能性,万一这先生是别人派来试探他的,他也能从对方的言辞中听出些端倪。

吴用微微一笑,开始胡扯:“古时梁元帝有上忠臣传表云:资父事君,实曰严敬,求忠出孝,义兼臣子……”

说得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大道理,无非说是忠孝一体,太子梦见了死去的娘,是为孝;而自古以来忠臣必于孝子之门,说明太子对官家也是忠心不二。再加上一些其他细节……

恰到好处地把太子捧了一番,都是赵桓爱听的。见旁边一排侍从也竖着耳朵听,赵桓暗暗希望,这先生今日一席话,能辗转传到父亲耳朵里去。

吴用说起来就没完,从忠孝算到运势,聊起了太子的出行、起居、健康、子嗣。说得正起劲,忽然外面进来一个红衣侍从,行色匆匆。

“报!郓王府的人求见!”

赵桓皱眉:“楷哥儿?”

不是正陪着父亲在画舫里听靡靡之音呢么!这时候来找他,炫耀么?

而旁边的吴用看似面无波澜,耳朵微微一动。

相国寺和殿帅府的变故定然是已经传到官家耳朵里了。然而没听说圣驾有恙,倒是这个郓王三皇子在张罗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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